动物有思维吗?哲学上讲,动物和人的一个本质区别在于,人有思维,而
上讲,动物和人的一个本质区别在于,人有思维,而动物没有,那末动物真的没有思维吗?
许多人看待动物时存在一种偏见,认为动物根本就是愚蠢的。他们会以鸟与镜子里的像打架为例,指出这表明鸟的智力极其低下,因为它显然没有意识到镜子里根本不存在真正的对手。   然而,仅仅找出几个离奇的故事,作为动物思维简单的例子,并不足以证明动物的所有活动,都只不过是对周围环境的盲目或本能反应。正相反,我们越是了解动物的行为,就越会发现这种简单愚蠢的行为只是一些例外。而事实上,动物是能够对环境作出非常复杂的评判的。在很多情形下,动物表现得要比研究它们的人类更聪明。关于黑长尾猴咕哝声的研究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黑长尾猴是一种小巧纤弱的黑面猴子,它们是社会性很强的动物,总是呆在一个固定的小群体里,一起觅食,互相梳理,共同警戒。它们的通信系统极其复杂。   黑长尾猴的咕哝声柔和重复,音调低而短促,有时被描述成一连串低吠。最初,人们认为这不过是猴子之间保持相互联系的一种方式。后来,切尼和赛弗恩在肯尼亚安博塞利国家公园对这些猴子进行了长期研究,不断地记录并分析这些咕哝声。他们使用了声谱仪(这是一种可以分析声率,并打印出频率图案的仪器),令他们惊奇的是,仪器显示出了四种不同模式的咕哝声。这些不同的声音是在不同环境下发出的:第一种是在遇到社会等级序位高的猴子时,第二种是在遇到社会等级序位低的猴子时,第三种是在到达一片开阔地时,第四种是在遇到陌生的猴群时。当将录制的咕哝声播放给一群野生猴群听时,令人激动的场面出现了。他们仔细地选择好时机,悄悄打开了放在毫无觉察的猴群附近的设备。就像树丛中真的有一只猴子在向猴群发出咕哝声那样,猴子们 开始行动了。如果播放的是社会高等级序位个体对低序位个体发出的声音,它们或者凝视录音机的方向,或者离开。然而,如果播放的是低序位个体对高序位个体发出的声音,则听者不产生什么反应,这表明猴子确实能够区别不同的信息――这绝不是对外来刺激的天生的简单反应。   雌鸵鸟在某些方面展示的技艺更加不同寻常,但也更令人费解。以任何标准来衡量,鸵鸟都可算是一种奇异的动物,这不仅是由于它不雅的外表,更由于它奇特的繁殖习性。鸵鸟夫妇常常绑架其他鸵鸟的雏鸟,将自己的雏鸟与那些凭借武力收养的雏鸟混合。胜利的绑架者将真正的父母赶走,视如己出地照顾所有的雏鸟。但是,它们的整窝雏鸟又会被另一对鸵鸟夫妇掠走,绑架者再把自己的雏鸟混进来,组成更大的一窝雏鸟。这种奇异的连续的绑架行为,似乎是鸵鸟采取的保护自己雏鸟的稀释策略。无论如何,任何一群雏鸟对捕食者来说都是非常醒目的,因此,把自己的雏鸟置于其他雏鸟的包围之中,就大大降低了它们被捕食的概率。雌鸵鸟有效地将自己的雏鸟隐藏在其他雏鸟组成的活的掩体内,它们掠集的别家的雏鸟越多,自家的雏鸟得到的保护就越有力。于是 ,这种抢夺其他同类雏鸟的行为也就愈演愈烈了。这是一种多么奇异的“思路”呵!    交配之战:斗勇斗智   其实,动物对天然刺激的反应并不都是简单的。在动物生命中的两个主要领域――性行为和攻击行为中,我们会发现,动物不仅能够分辨彼此,而且还具有神奇的能够预知同类将要做出的行为的能力。雄马鹿间可怕的交配之战就很能说明问题。   偏远的拉姆岛远离苏格兰西海岸,位于斯凯的南部。菲奥纳?吉尼斯多年来一直在岛上从事有关马鹿的研究。他与一支剑桥大学研究小组合作,详细地观察马鹿的习性。拉姆岛与大陆隔绝,岛上的马鹿没有机会和大陆上的马鹿交流,因此,他得以精确地记录每头马鹿的家谱,以及它们出生、交配和死亡的情况。   一年中的大多数日子里,马鹿都在安静地吃草,雌鹿们始终保持着松散的队形,雄鹿相对更分散,或者聚成小群。但当秋天到来时,和平被打破了。身强力壮的雄鹿变得十分好斗,它圈起一群雌鹿作为自己的财产,竭尽全力阻止其他雄鹿靠近。一头雄鹿约占据20头或更多的雌鹿,这是一份长期的令其心力交瘁的工作,在五六个星期的时间内它必须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迎战。它几乎没有时间吃东西,健康受到极大的损害,而它的挑战者们因为不需要耗费精力守卫雌鹿,因而变得相对强壮。这意味着尽管在繁殖期开始时它能够打败所有对手,但最终却将很难应付年轻雄鹿的挑战。   从9月中旬到10月底的整个秋季里,鹿群不断发生着争夺交配权的争斗。在一个回合的长时间吼叫之后,随着双方相继爆发出一声有力的怒吼,真正的争斗就开始了。人们发现,只有经过这个回合的吼叫竞赛,雄鹿互相加快了步子之后,双方才会低下头,开始顶角。克拉顿-布罗克和史蒂夫?阿尔本开始着手检验这样一种假说:可能不像人们一直想象的那样,吼叫竞赛仅仅是在恐吓对手;更主要的,它也许是雄鹿估测对手实力的一种手段。   很显然,通过吼叫,雄鹿立即对形势作出了粗略的估计,就像拳击手按体重分量级一样,动物也只与体重、大小和社会等级序位相当的对手搏斗。对于年轻挑战者的吼叫,体形较大也较年长的拥有繁殖群的雄鹿,只需几声怒吼就能让它们主动退却。马鹿也像人类一样,当胜负十分明了时,就不再争斗。   快速地发出一连串的吼叫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事实上只有身体状况良好的雄鹿才能做到这一点;换句话说,那样的雄鹿坚持争斗的时间更长,因为吼声和争斗都要依靠强壮的胸肌,所以发出高频吼叫和赢得争斗的确密切相关。对于挑战者来说,吼叫声是一种可信而又安全的指标,一只在吼叫上盖过自己的雄鹿,或是短时间内发出了许多吼声的雄鹿,通常也能够在争斗中打败自己。通过掌握吼叫提供的信息比通过其他较显著的特征,如通过角的长度来估计对手,要可靠得多。当一只雄鹿刚长出角时,它可能是健康、强壮的。但是在繁殖季节里,群主会因为不断的争斗而难以补充到充足的食物。这样,它会因此损失掉20%的夏天体重。此时,虽然它的角仍保持原样,但格斗能力却已大大下降了。那些年轻的竞争者所需知道的不是群主在繁殖季节开始时有多强壮,而是它 此时此刻体力如何。群主的角不会暴露它的实际情况,但吼声却会。此时,挑战者会忽视群主庞大的体形和令人生畏的巨角,在发现群主每分钟仅能发出六次的吼声,而自己发出的吼声每分钟达八次时,它就会盯着对方微微萎缩的肩部肌肉,先前后移动一下,然后发动攻击。于是,雌鹿们就有了一个新来的、更年轻的交配者来作为来年小鹿的父亲。    为生存“投保”   动物还能够通过学习来调整行为,以适应其所在的特殊环境。动物的学习能力随处可见。比如,一群母鸡在安静地啄食,从它们身上似乎找不到学习的影子,但事实上每一只母鸡都曾为找到自己在鸡群中的位置而学习过。学习通常是很痛苦的。母鸡刚被放到一起时,它们相互打斗。但几天后,鸡群就安静下来,几星期以后,一切都变得平和而默契,除了一只社会序位高的母鸡会偶尔向社会序位低的鸡发出几声鸣叫。“啄序”就是母鸡的现实生活,至少在母鸡们相互认识的鸡群里事实就是如此的。同其他动物一样,退却和迫使对方退却组成了母鸡生活的主体。表面的和睦是因为大家找到自己的位置都很不易,它们还意识到,从长远看来,与其持续地同强大的对手血战,还不如主动退却,这样得到的利益似乎更多。社会序位低的鸡,如果需要,会在序位高的母鸡面前 放弃食物和卧息地。这种学习是社会生活的需要,每时每刻都离不了。   许多动物,从狐狸、松鼠到沼泽山雀(欧洲产的鸟类)、山雀(一种北美洲鸟类,外表和行为与沼泽山雀都很相似,这使得多伦多和牛津两地开展的合作研究很容易实现)这样的小鸟,在食物充足的时候都有储藏食物的习惯,一段时间后它们会回来取出食用。如果狐狸捕获的海鸥和小鸡太多,一次吃不完,它会把其余的埋起来。狐狸可以记住两处或三处储藏食物的位置。沼泽山雀和山雀一天之中储藏的食物可达上百份,并且,每份食物储藏的地方都不相同。几天以后它们还会重新找回食物。食物都被小心地藏在一小片树皮后面或是树洞里。   吸血蝠有凶残的坏名声,但实际上它们是一种社会性很强的动物,至少在对待同类方面是如此。它们的采食方式确实令人厌恶――吸食个体较大的哺乳动物的血液,特别是家养动物比如牛、驴和猪的血液。正是这种不寻常的采食方式(多数蝙蝠以昆虫、花蜜而不是血液为食)使得吸血蝠的社会行为与众不同。   它们喜爱群居生活。因为总有一些晚上,有些蝙蝠不能找到适合吸血的大型动物,它很快就面临饿死的危险。真正值得注意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吸血蝠会采取相互喂食的策略。幸运的饱餐了一顿的吸血蝠飞回栖身的山洞后,会将自己吸入的一部分血液喂给仍饿着肚子的蝙蝠。   杰拉尔德?威尔金森决心查明这其中的奥秘。他花了大量时间仔细观察栖息在一个树洞里的吸血蝠。他注意到在某个特定的晚上,找到或没找到食物基本上是一个偶然事件。吸血蝠中并不存在善于寻找食物、总能喂饱自己的个体,也不存在总找不到食物的个体。曾经喂食给其他蝙蝠者,几天后可能就需要接受其他蝙蝠善意的回报。   威尔金森发现吸血蝠会优先喂食给曾经救助过自己的蝙蝠。它们牢记自己走霉运时谁最慷慨大方,这些蝙蝠就将是享受自己送出的救命晚餐的对象。它们不理睬那些没有帮助过自己的蝙蝠。通过保持这种相对固定的紧密协作关系,吸血蝠克服了它们独特的采食方式带来的不稳定性。妄图欺骗大家,只知索取,不知付出的蝙蝠,时间长了一定会受到惩罚。它可能一时得逞,但当它再次挨饿时,其他蝙蝠不会再给它喂食,它只有饿死。在自己能够给予时给予他人,这是吸血蝠为自己的将来投的保险。“朋友间的友谊要时刻注意维护”,这句古语全面概括了吸血蝠的现实生活,失去友谊就意味着死亡。   近三十年来,人类关于动物行为的知识有了极大提高,许多详细的研究表明,动物行为远比想象的复杂,这正改变着我们对动物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