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在什么地方?
“左岸”(Rivedroite),最早仅仅是一个上的区域而已,它指的是,塞纳河左岸圣日耳曼大街、蒙巴纳斯大街和圣米歇尔大街构成的,一个集中了咖啡馆、书店、画廊、美术馆、博物馆的文化圣地。 塞纳河由东向西成几字形穿越了巴黎,而巴黎城则是从塞纳河中央的西岱岛发展起来的。 公元14世纪起,西岱岛上的居民逐渐向河的两岸扩展,自法国国王查理五世起将王宫迁往右岸的浮日广场、卢浮宫、万森城堡后,政治权力中心渐渐移向了右岸,随即商业经济也在右岸蓬勃发展了起来。 左岸除了一些零星的居民外,主要建了三所大学:索尔本大学(后更名为巴黎大学文学院)、三语大学(后更名为法兰西大学)、四国学院(后更名为法兰西学院)。由于当时学院的师生必须学会拉丁语,并用拉丁语写作、交谈,所以这一个区域也称拉丁区,这是左岸最早的区,一个由知识分子构成的区域。 到了十七世纪,路易十四迁居于凡尔赛宫,左岸成了从巴黎去凡尔赛宫的必经之路,这时的左岸获得了飞快发展的黄金时期。当时的达官新贵、社会名流纷纷来此建造公馆,这样慢慢形成了以文化知识界为主流的中产阶级社区,与右岸的王宫府邸、商业大街组成的权力和经济中心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人们诙谐地称“右岸用钱,左岸用脑”。 由于文化知识界聚集在左岸,于是各种书店、出版社、小剧场、美术馆、博物馆等逐渐建立了起来。围绕这种社交氛围的咖啡馆、啤酒馆也应运而生,成了左岸知识文化人士重要的聚会场所。从紧靠赛纳河左岸的圣米歇尔大街开始,文化名人和先贤们光顾和聚会过的咖啡馆、酒吧遍布各个街区。 咖啡馆里有温文尔雅的店主人,灰白的发丝渗透著拥有一家咖啡馆的骄傲。他亲切地站在吧台后方向进来的熟客们问好;有忙碌的侍者,修长的手指托著镂花的银盘,两杯Espresso,干练且优雅地穿梭在座位间;白色的围裙上有咖啡淡淡地印渍和佚名的速写。当然,更会有来来去去的过客:他是沙特,和一名叫做西蒙波娃的女子在咖啡馆里酝酿存在主义也酝酿爱情;他是达文西,面对蒙娜丽莎的微笑,嘴里跟眼里都尝了一杯加了糖的咖啡;他是雪莱,追逐著爱情,累了,正坐在咖啡馆里歇脚;他是海明威,坐在窗边透光的那一张桌子,写“妾似朝阳又照君”,也写心情;他是伏尔泰,正在品尝他今天的第三十九杯咖啡,同时,也列出法国王室不合理的第二十个理由。塞纳河左岸的咖啡馆里,就是如此这般的忙碌,无数的他和她,思潮交错的时空里,丰富了整个河岸,连带那些咖啡馆们也因为这些文人而变得个性了起来。不管是通往自由之路的花神,历史斑斑的波寇柏,还是海明威曾经伫足的圆顶;它们超越了建筑本身,进化为形而上的文化意识。 300多年来,左岸的咖啡不但加了糖,加了奶,而且还加了文学、艺术以及哲学的精华,加了一份像热咖啡一样温暖的文化关怀。“左岸”因此而成为一笔文化遗产、一种象征、一个符号、一个时髦的形容词。 右岸香榭丽舍大街及其周围街区市场经济高度繁荣的今天,人们往往会在这光怪陆离之中感到失去了什么。于是乎,他们就在塞纳河的左岸,在这文化知识先贤们曾经光顾和满足过的街道、公园、咖啡馆、美术馆、旧居里寻找一种精神上的东西,一种充满着人文主义的东西,一种从历史遗传下来的经久不衰的东西。“穿戴着右岸的名牌,品尝着左岸的咖啡”。人们会从这“品尝”中找回真正的精神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