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诗社--对联知识百家争鸣录--逍遥十帖】第四帖:【[转贴]?
闭门谢客封笔云游期间,小生采他山之石攻玉,背了点资料回来,效仿当年联坛鬼斧工先生的鬼斧十三联,抽部分空余时间陆续推出【明月社--对联知识百家争鸣录--逍遥十帖】,将一些好的文章,一些观念不同,一些争论探讨的文章摘录而来,与想学习对联的文友共同学习进步~~ 小生因红尘事务繁多就偷懒了,转贴对联知识之文,不进行整理加工了,众文友自己各取所需吧~ 一些新来的爱问联坛的文友,想学习对联知识的,请参阅,也可去时差半日兄的博客学习对联知识: 想学习诗词格律的文友可到参阅: 【明月诗社】——律诗平仄格式
             我 也 来 谈 谈   作为一个楹联爱好者,我越来越舍不得离开这里了。为什么?我登录了所能找到的与楹联有关的网站(页),并把它们与我们这里作了比较,它们虽然各有长处,但综合起来看,我们这里优点更多。诸网站(页)要么是较单纯的理论研究,要么是较单纯的实践创作,要么是较单纯的知识介绍,三者结合较好的是我们这里(我代表诸位自夸了),再加上爱问这种独特的版面形式,使我们这里显得比较活跃。最吸引人的是我们这里有一大批无私奉献的组织者、积极的创作者、热心的知识介绍者和严谨而活跃的讨论研究者。   最近高哲、揭杆、真水、塔西、大可、清风、无为、弱水等等硕果累累,更有三星兄连开十二辙,维克达兄连悬四钟,逍遥兄连发四帖,我都只有读的功夫而没有写的时间。今逍遥兄的第四石激起波澜,我要再不参加一点讨论,真担心会成为局外人被大家开除了,辜负随、时二管的辛勤劳动。   此页激起波澜的是逍遥兄转贴胡静怡的刺目逆耳的文章,我暂且放下它,先参 们内部的讨论。讨论得较多的是幻梦逍遥兄的话,我也就幻梦兄的话谈谈意见:   一、幻梦兄说:“根据最近考究,对联成形于《诗经》,《诗经•大雅》:‘诲尔循循,听我藐藐。’(注:应该是“诲尔谆谆,听我藐藐”)-------------《诗经•大雅•抑》已经是对联格式了”。又说:“附平仄形成:平仄起源于南朝梁代,永明年间,永明在当太子时,手下有一帮文人,做诗讲究平仄,沈约,周颙等开始研究平仄,个人认为平仄只是一种语言模具,它能生产多少对联,见仁见智。”   幻梦兄是不是这样推理的:对联产生于《诗经》时代,平仄产生于齐梁时代,没有平仄的《诗经》时代比齐梁时代早,所以对联不需要平仄。   分析1. 平仄属于语言中的语音范畴,语言的产生至今至少有20万年(家和古人类学家研究,距今70万年至20万年的“北京人”已经有了语言),而《诗经》时代距今才两千多年。平仄就是语音高低声调的归类,所以自华夏民族语言产生之时起,声调就实际存在了,古人类娱乐时的歌唱吟诵,就已经知道运用声音的高低升降变化,这种高低升降变化到齐梁时代才被发现并命名为“平上去入”四声,并进一步归纳为“平仄”。故实际的“平仄”产生在前,对联产生在后,因为有了语言才会有对联。   分析2. 语言首先是有声的,对联就算产生得很早,它也是语言的一种表现形式。文字产生得更晚,它是用来记录语言的符号,写出来的书面对联,它也是语音对联的记录符号。   分析3. 退一万步说,即使是平仄产生在对联之后,也不能成为不要平仄的理由。恰恰相反,更需要平仄来促进对联的发展,正如不能因为先有语言后有文字而不需要文字一样。   分析4. 对联是独立的两句话,《诗经•大雅•抑》中的“诲尔谆谆,听我藐藐”不是对联,只是文中对仗的两句。   附带说明:南朝的“永明”年间不在梁代,而在齐代,“永明”是齐武帝萧赜在位时的年号,而不是太子的名字。 2007年7月5日 2时16分 续   二、幻梦兄说:“其实,早在1931年,朱光潜先生就他的《中国诗的节奏与声韵的分析(上):论声》里,以北京方言为例,运用语音学知识,证明平声与仄声不存在轻与重、长与短、平衍与曲折的对比,因而平仄系统与汉诗节奏无关〔注④〕。”   根据幻梦兄在对联栏目中不同场合所说的话,看得出幻梦兄是主张“不拘平仄”的,显然幻梦兄在这里引朱光潜的话就是想证明“不拘平仄”是对的,因为朱老先生都说了“平仄系统与汉诗节奏无关”,等于说平仄是没有用的。   不知幻梦兄是否读过朱光潜的《中国诗的节奏与声韵的分析》?幻梦兄是否读懂了“证明平声与仄声不存在轻与重、长与短、平衍与曲折的对比,因而平仄系统与汉诗节奏无关”这段话?这段话是不是朱光潜文章的原话?幻梦兄在这段话的末尾标了个“〔注④〕”,但后面又不见有注文,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原来幻梦兄是拷贝别人的文章(孙逐明《平仄理论研究中的误区》   为此,有必要解释一下幻梦兄所引孙逐明文章那段话的意思。其实孙的文章是想论证平仄不是属于节奏的范畴,而是属于旋律(狭义的旋律,即曲调线)的范畴。他认为平仄之所以形成美感,并不是因为它形成诗的节奏,而是在于它形成诗的音乐旋律。为了说明平仄并没有形成节奏,首先认定节奏是指有规律的“重—轻”音交替,或有规律的“长—短”音交替,或有规律的“平—曲”音交替。孙逐明文章认为,假设“平声”一律是重、长、平的音,“仄声”一律是轻、短、曲的音,那么平仄系统就形成对立,这确是表现节奏的,但实际上平声中也有轻的、短的音,仄声中也有重的、长的音(他说他考察了许多方言都是这样),所以平仄声并没有形成“重、长、平”与“轻、短、曲”的对立,所以不是节奏。孙逐明的文章进一步说,平和仄的关系实际上属于调值的高低问题,等于音乐中的高音和低音的关系,高音低音交替相连,就形成曲调线,就是旋律,因此平仄规律属于旋律问题。   理解了孙逐明文章的那段话的意思,就可明白他是想说明平仄的本质特征,想说明平仄的美感之所在。文章正是要倡导诗要讲究平仄。其实只要粗读全文,不求甚解,也能知道作者的意图,可幻梦兄只摘其只言片语,而且是没有理解的只言片语。 2007年7月7日 2时19分 续   三、幻梦兄引用了一首全仄诗:       少有好语赞,只爱立顶看。怎似粉翅美,墨客笔下伴。       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仄 然后幻梦兄说:“全仄诗也没有拗口,拼音是由声母,韵母,声调组成。”幻梦大概是想说明全仄诗是“不拘平仄”的吧。恰恰相反,全仄也好,全平也好,比格律诗更刻意讲究平仄,因为格律诗某些地方还可以变通,可平可仄,比如“一三五不论”等,而全仄或全平诗则是每一处都不能变通,这不是更“束缚”人了吗?古代杂体诗中,还有双声诗、叠韵诗等等,都是在音韵上刻意讲究的诗歌特殊形式。既是特殊,就是非常规的。客观地说,全平诗也许不拗口,但是免不了单调;至于全仄诗,说不拗口那就有点主观了。全仄本不美,但因为是非常规的偶尔为之而显奇特。不能以特殊的形式与常规形式等同,“绕口令”本身就是要取其拗口,但不能说“绕口令”要求拗口就觉得它不拗口了;“臭豆腐”本身要求要“臭”,但不能因为它要求臭而觉得不臭,更不能因为“臭豆腐”要求臭,于是其他常规食物也要求臭。   说“全仄诗也没有拗口”,突兀又来一句“拼音是由声母,韵母,声调组成”,这两句话有什么逻辑联系?   是不是想说:平仄属于声调问题,而字音除了声调之外还有声母和韵母两个要素,一首诗尽管全仄或全平,只要声母和韵母不同,就不会拗口。   什么是“拗”?就是“不顺,不谐”,这“不谐”也包括“单调”。字音的声、韵、调三要素中,只要有一个要素不顺不谐,都可能拗,尤其是声调。   四、幻梦兄:“‘相见时难别亦难’【李商隐】,‘道是无情却有情’【刘禹锡】。这个就是证明,平仄只是一种工具,它能生产什么。。。不好说。”这段话着实费解。这两句诗是什么证明?证明什么?好像是说这两句诗证明“平仄只是一种工具”。那么这两句诗又是如何证明平仄是一种工具的?证明平仄是一种工具就可以“不拘平仄”了吗?既然是工具,它又不“能生产什么”。我不知道这段话想说明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平仄和谐可以生产音乐的美感。 2007年7月9日 4时40分 续   五、上面谈到,诗、联来源于语言,其实一切文学都来源于语言。语言首先是有声语言(即口头语言),然后才是书面语言(文字记录的语言)。有声语言产生以后,经历了非常漫长的时期(至少20万年)才产生文字(最早的文字产生至今,最多不超过七千年),才有书面语言。有人曾经这样打比方:如果把语言产生至现在的历史压缩为一年来看,那么有声语言产生的时间是元旦,而文字产生的时间是12月的最后几天。在这段极其漫长的没有文字的历史中,人类也有歌唱,也有吟诵,借以表达各种情感,靠的就是语音。有语音就有了实际的平仄,虽然那时还没有分析和总结出来,但这不等于人们不懂根据语音的高低升降来表达情感和内容(如高亢激昂或温和缠绵的用音区别)。因此可以说,语音的高低升降,从来就与表达的情感和内容有关。人们还进一步发展出纯音乐,只凭声音的高低升降和节奏来传达或领会内容和情感,诸如伯牙子期的“高山流水”等等。就是有了文字以后,诗联记录于书面,它也是有声语言的载体,正是要超越时空的局限去更广泛地传播语音的。人们得到书面的诗联,还是要吟要读,即使不开口,也在心里吟着读着。至于要为那时目不识丁的大众服务,不读出来他们能懂?   汉字字音四声平仄被发现和总结出来后,更自觉更有规律地运用于诗联创作之中,这是诗联的必然之路,这使诗联得到更深刻的发展,更并趋向成熟和完美,成为中华民族优良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世界上许多民族都以讲究语音节律作为诗歌发达的标志之一,西方的诗歌也很早就讲究长短律和轻重律。汉诗的平仄规律是与汉语特点相吻合的独特艺术,我们发扬光大还来不及,难道倒要把它当作糟粕抛弃?难道要等到像许多我国的优良文化瑰宝一样被插上别国标签的时候我们再来后悔?先有平仄后有诗联也好,先有诗联后有平仄也好,平仄都为诗联增添了艺术含量,提升了艺术价值。如果说我国的诗联从不自觉运用平仄规律到自觉运用平仄规律而进入一个更高级层次的话,那么,抛弃平仄就是诗联艺术的倒退。   平仄作为对联的要素之一,指的是一般规律,不排除有特殊的对联,但我们不能以特殊的事物去推翻普遍规律。比如想以某些不讲究平仄的名联来说明平仄的不必要,就往往犯逻辑错误。名联的出名有很多原因,有因作者出名而出名,有因其富含哲理而出名,也有因其荒谬而出名的。文化大革命前期,林彪很出名,他的许多题词也随之出名,家喻户晓的“大海航行靠舵手,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被当作对联出现在各种场合,我们能根据它得出对联无需讲平仄、无需讲词类、无需讲字数的结论吗?   我们往往还陷在这样的误区之中:意境和内容是最重要的,一切形式都是处于次要地位的,都要为意境和内容服务,所以只要意境和内容好,形式可以不讲究,可以随意更改和削除。这也是错误的,错就错在逻辑混乱,把创作的立场态度与体裁的要求混为一谈。不错,形式为内容服务,形式服从于内容,但这是指:一、形式表现内容,而不是内容表现形式;二、根据内容的需要去选择最适合的形式,而不是抱定某种形式而使内容受到限制,比如某地区抗日战争的曲折复杂故事材料,诗歌、散文、小说等文学体裁中,小说最合适反映就采用小说的形式,而不必非要用诗歌和散文的形式来表现。   一种体裁所包含的要素是该体裁区别于其他体裁的特征,抽掉这些要素,就不成为这种体裁了。我曾经说过,在约定体裁而创作的情况下,体裁的诸规则是并列第一位的,是硬指标和死指标,这个时候,内容和意境是软指标和活指标。比如规定写散文的命题作文,若按散文的要求去写,不管写得好与不好它还是散文,若写成诗歌,不管内容有多好,都该判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