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人士子常常喜欢标榜自己清高,请找出一位,结合有关资料,评价?
古代文人士子常常喜欢标榜自己清高,请找出一位,结合有关资料,评价一下他们的清高,并试着说一说为什么古代文人如此钟情与清高。
司马相如的清高》 看太史公《史记》,文字激扬,诚为无韵之诗;后来班固之《汉书》,虽激情稍减,然严谨、简洁有加,为后世官史之楷模。 而太史公写有名的才子司马相如事,是其中一个名篇。 据太史公书,相如做为梁孝王的门客,在梁孝王死后归家,因家贫无以自立,他的好友临邛令王吉邀请他前往他处,于是相如前往。 那王吉对他非常恭敬,每天去拜见相如,而相如一开始还见他,后来则频频称病,干脆叫仆人回绝了事,只是那王吉却对他愈加地恭敬有加。由此可以知道,此刻的司马相如虽然寄人篱下,然而傲气却一分不减,可称人穷志不短。 从这里开始,一些有趣的事情开始发生了。 在临邛有很多富贵人家,其中卓王孙家中有僮仆八百,另一人程郑亦有数百人,一日两人商量道:县令有贵客,我们应该招待一下。 于是乎二人“并召令”。此处这个“召”字用得极妙。作为两个土豪,再怎么有钱,也应该是请县令,然而却说是“召”,由此我们可以想见这二人大约不但钱多,势力恐怕也不小,因此不太把县太爷放在眼里,可以去“召”本县的父母官来吃饭,而招待的主角还不是他县令本人。 据说那天的客人以百数,只是到了日中,作为主角的司马相如还没有来,并且还着人来推说自己病了因此不能前去。这下让那临邛令大为着急,估计他那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看着两个大土豪的面孔却是不敢动一筷饭菜,于是大约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他只能快快地前去,想法子把司马相如给弄到现场才好。 太史公接下去是这样描写相如去作客这一段的: “相如不得已,??往,一坐尽倾。” 而到了班固手上,这一节基本没作什么大的改动,只是一向以简练行文的他,在此处却相反多加了一个字,是为: “相如‘为’不得已而强往,一坐尽倾。” 此处的“为”通“伪”,也就是“相如伪不得已而强往”,只此一字之差,顿时令泰山崩塌于前。 看司马相如先前对好友县令的态度,可以说不只是高傲,甚至有些桀骜无礼,所以很容易就能显出他人虽贫而傲气愈甚的气势。然而此刻却说他是“伪”不得已前往,也就是说其实他心里是愿意的。这样一来,司马相如的“清高”就大大的成问题了。 到底司马相如是怎样呢,且再看看太史公的文章。 “相如不得已,??往,一坐尽倾。酒酣,临邛令前奏琴曰:‘窃闻长卿好之,原以自娱。’相如辞谢,为鼓一再行。是时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好音,故相如缪与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相如之临邛,从车骑,雍容间雅甚都;及饮卓氏,弄琴,文君窃从户窥之,心悦而好之,恐不得当也。既罢,相如乃使人重赐文君侍者通殷勤。文君夜亡奔相如,相如乃与驰归成都。” 看完这节,就可以知道司马相如其实是早知道“卓王孙有女文君新寡”,而且“好音”的,“故相如缪与令相重,而以琴心挑之”。由此可见,班固说司马相如“伪”不得已而强往,并没有冤枉他。 卓文君终于为相如的琴音和 “雍容间雅”的风姿所动(此处“间”音“闲”),“心悦而好之”,但作为一个新近才守寡的寡妇,又加上司马相如那“清高”的名声,却让她内心担忧“恐不得当”。 那知道这个时候司马相如却用重金买通卓府下人,主动来通“殷勤”。想当然这一来卓文君必定是喜出望外,于是马上连夜“亡奔”相如,和相如一起逃去了成都。 再接下去的事情是到了成都后,卓文君发现司马相如“家居徒四壁立。卓王孙大怒曰:‘女至不材,我不忍杀,不分一钱也。’人或谓王孙,王孙终不听。文君久之不乐,曰:‘长卿第俱如临邛,从昆弟假贷犹足为生,何至自苦如此!’相如与俱之临邛,尽卖其车骑,买一酒舍酤酒,而令文君当炉。相如身自著犊鼻裈,与保庸杂作,涤器於市中。卓王孙闻而耻之,为杜门不出。昆弟诸公更谓王孙曰:‘有一男两女,所不足者非财也。今文君已失身於司马长卿,长卿故倦游,虽贫,其人材足依也,且又令客,独柰何相辱如此!’卓王孙不得已,分予文君僮百人,钱百万,及其嫁时衣被财物。文君乃与相如归成都,买田宅,为富人。” 卓文君一下从家财万贯的富家妇成了家居徒四壁的贫妇,久之不乐是正常的。她的想法是父亲不给钱,也许是气她私奔丢了面子,那么向兄弟叔伯借钱,那些兄弟叔伯想来不会象他老子那样没台阶下而不借,而她一旦借了想来老子自然还是会替她还的,那不是一样吗。 当下夫妇二人收拾一下又回去了临邛。 那知道到了临邛,相如却没有按照卓文君的办法行事,而是把车骑卖了,开起了酒馆,不但如此,又命令文君去做厨娘,自己却穿了犊鼻裤去和酒保一起在铺面里打杂。 这一来令卓王孙的宝贝女儿干起了粗活,女婿给人呼来喝去的,让卓王孙更没了面子。所以到最后不管是卓王孙心疼女儿也好,还是要面子也好,总之没办法乖乖地给了百万钱,还贴上了无数僮仆,大约是怕了司马相如,唯恐有天再要他女儿去干粗活吧。于是司马相如揣了钱带了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成都,“买田宅,为富人”。 其实司马相如完全可以不让卓文君当厨娘的,按照卓文君的办法,度日是绝无问题,倘若他司马相如真是安于清贫,愈贫愈傲,又何必巴巴地赶回临邛去开酒馆,成都也一样可以开,再者,他真要爱文君,那会舍得让从未挨过苦的她去做粗活。而就算开酒馆,那也未必非要文君下厨才成,加上卓文君大约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想想也知道做出来的菜式好吃也有限,难道不怕得罪客人么。 回头看看他钱一旦到手,照单全收,全不嫌多,马上回成都去买田买房做富家翁享受起来了,就知道他这个去临邛开酒馆的招数,摆明就是以让卓文君抛头露面吃苦受累做筹码向卓王孙要钱的。 而他自己什么不好做,偏要穿上犊鼻裤做酒保被人差遣,不定还经常因为卓文君做的菜不好被人骂,他要是真的“傲气”,又那受得住做酒保给人呼喝来去?好歹他也是个人,做收银记账买菜总是没问题的吧,所以这说白了是做给卓王孙看的,就是存心要扫卓王孙的面子。 说句老实话,司马相如可真够阴狠的,他这份“清高”恐怕没几个人能够消受得起。 可惜的是,文君卖酒后来却成了一段“才子佳人”追求爱情的千古佳话,成了追求自由恋爱的典范,以我想来,只怕文君自己未必会做如是想,倒是可能对司马相如“雍容间雅”的风姿和他这个才子的“才”有了最深刻的切身体会吧。